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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中国文|同写意,作者丨黄屹,编辑丨于靖
中国创新药研发走到今天,传统语境中的Fastfollow基本是不再有人热衷了。尽管如此,至少到目前为止,多数Biotech公司,也包括投资机构,似乎尚未集体转向,去追逐那些真正创新的靶点——不管这些靶点是否被叫做FirstinClass。
就我个人而言,其实不太喜欢按照Fastfollow和FirstinClass去对靶点作分类——复杂的现实世界显然不是这般非黑即白。一个靶点是否会纳入Biotech公司和投资人的考量,即使最精炼的思考维度,至少也要包括两项:第一,研发风险大不大;第二,竞争程度高不高,用现在流行的说法是就是“卷不卷”。
这两个维度基本是负相关:低研发风险的靶点一定“卷”得厉害,“不卷”的靶点却存在较高的研发风险高。前半句最早是说仿制药,后来变成说首仿,现在Fastfollow也一样了。这么乍一看,似乎创新药研发没什么好机会可以选择。但事实上,富贵险中求,天下的生意又有哪个不是这样呢?尽管看似“不险的卷不卷的险”,但许多真正的机会却也唯有通过不断在两个极端之间的徘徊试探,然后才被发掘和培育。
创新药的靶点选择也是类似的逻辑。既然现在低风险的靶点有点“卷不动”了,我们不妨换个方向,看看那些肯定“不卷”的靶点。尽管这样的转向势必会带来研发风险的提升,但却也未必是无解的死结。事实上,在相对高研发风险靶点的研发过程中,许多成熟的经验确然可以帮尽可能降低风险,以及提高研发确定性。譬如,同样挑战高风险的极限运动,老司机显然比菜鸟的安全系数还是高得多。
01选择需求更加强烈的非拥挤赛道
所谓需求更加强烈,简而言之,就是目标人群大,并且缺乏有效治疗手段。
试以肿瘤药为例。不同癌种之间,研发竞争格局其实差异非常大,无论是从不同渠道的统计数据,还是业内直观感受,大概都能发现血液瘤、淋巴瘤新药研发竞争激烈程度都远超过实体瘤(尤其考虑还有CAR-T分掉一块)。
在纷繁冗杂的数十种实体瘤中,同样也是“冷热”不均,研发资源挤在肺癌、乳腺癌等几个有限的癌种,其他诸如胃癌(不算HER和Claudin18.)、食道癌、卵巢癌、胰腺癌这些相对“安静”得多,中国尤其如此。去翻翻NCCN或者CSCO指南,就会发现日常被广为谈论的很多新药,都齐刷刷地挤在有限几个瘤种的末线,大量癌种依然在化疗之后便几乎再没有其他更有效的手段。
不同类型癌症的中国在研药物类型概览数据来源:LiG,etal.NatRevDrugDiscov.01Jan;0(1):15-16.
事实上,这样的不平衡布局,恰是新靶点的机会所在。许多癌种的“研发遇冷”,看似因为研发难度过大。但事实上,无论是患者、临床医生或是监管机构,都非常希望工业界能够为这些适应症带来更多治疗选择。因此,从临床入组、监管要求乃至后续商业化门槛,它们往往都又比那些拥挤的癌种要宽松得多。
对于真正的创新靶点,其实非拥挤癌种应该是更好的选择,至少可以避开去跟那些火爆的热门药物PK,不用担心任何“卷”的风险,专心应对研发风险就行了——这本来就更贴近创新的本质。尤其对国内公司而言,胃癌、食管癌为代表的这些消化道肿瘤,是欧美公司常年忽略的,却又是中国人群需求明确的,其实机会非常大。
从更宏观的角度来说,越是不太成熟的赛道,越是容易有“弯道超车”的机会,类比中国的互联网和新能源汽车产业。这个逻辑套在适应症选择也是适用的。如果中国Biotech真在未来有机会出现世界级的新药,我认为更大概率会出现在那些公认研发需求强烈、却又不太被欧美公司去触碰的这些癌种里面。
0深入探索疾病生物学机制
选择方向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判断有多大机会走下去,这就需要对目标疾病的生物学机制要有足够深入的理解。对一些药企而言,很多癌症不敢被碰,的确是为“未知”的风险吓到了。
一个创新靶点,作为药物开发目标的风险究竟有多大?需要对不同层面的生物学机制进行探索,这个过程中,学术界和工业界各有定位和擅长。
并不是发现一个伴随肿瘤高表达的蛋白就能做药物靶点,这一点现在应该是常识。明确目标靶点的上下游信号通路、在整个网络中的地位(是枢纽还是冗余),这大概也不难理解。任何一个有潜力的靶点,现在都能够找到许多相关信息。到这里,还都只是学术界基础科研的活儿,对公司,大概也就是查文献和读文献。那么这就够了吗?
不是。对创新靶点而言,接下来才是关键。基础研究的这些结论,诸如信号通路、蛋白互作等,往往基于经典模式研究模型,包括细胞系、果蝇、线虫、小鼠品系等。Biotech公司做创新药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