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请你老实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这是病人在得知自己患上第四期癌症后，普遍会问医生的问题。事实上，除了几个例外的肿瘤如恶性淋巴瘤（淋巴结原瘤）和繁殖细胞瘤之外，第四期癌症是无法治愈的。
多数患有第三和第四期癌症的病人最终都会因癌症而去世。但我们须要注意的是，在这个无可避免的结果中的关键词是“最终”。年时，我还在接受内科肿瘤专科培训，在那个年代，无论肿瘤的属性如何，医生一般都会告诉病人，他只剩下三个月到半年，或者半年到一年的时间。现在的癌症治疗情况已呈现另一番局面。
只能尽人事就是了
年7月，郭女士第一次到诊所。她告诉我，她因为体重无缘无故跌了4公斤，所以前往接受体检。让她始料未及的是，这竟然是她一系列体检的开始，而最终的结论是，她被证实患上了肺癌。正电子电脑断层扫描（PET-CT）也显示她的髋骨左侧出现了“热点”，暗示癌症可能已转移到骨头。
骨外科医生为她做了进一步检验，核磁共振影像同样反映出可能已被癌症影响的髋骨部位有异常。
在她找我之前，郭女士其实已经接受了切除部分左肺的手术。癌细胞病理检验显示肿瘤属于腺癌，所有一起被切除的淋巴结都已经受到癌症侵袭。
在得知她所罹患的癌症有多厉害后，她问了难以避免的问题：“我还能活多久？”在我未能回答之前，她的丈夫抢先答话：“谁会知道另一个人可以活多久？我们只能尽人事就是了。”就这样，我们开始让郭女士接受化疗。在两轮化疗后，再一次的正电子电脑断层扫描显示她左边髋骨的“热点”已经消失，郭女士继续接受了六轮化疗的疗程。在那之后，当癌症于年8月复发时，她也继续接受投射在左髋骨上的放疗。
距离郭女士被诊断癌症已近七年了。如果回到年代，这样的疗后结果是大家想都不敢想的。
每六周一次的复诊已经成为郭女士的例常生活。这些年来，她不时会问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时日可活，但她知道不管她怎么问也不可能有答案。事实上，根本没有人知道答案。
年6月，佘先生全身骨头疼痛长达四个月。当他终于忍不住去看医生时，前列腺特异抗原（PSA）指数已经达到ug/l，比正常少于4ug/l健康水平高得多。另外，骨骼扫描全部亮灯也显示前列腺癌已经扩散到佘先生全身各处的骨头。
跟预后结果一般不被看好的肺癌相比，病变前列腺癌即使已经进入晚期，预后结果仍相当好。当佘先生终于按捺不住，问了避免不了的问题时，我带着谨慎的态度，乐观地告诉他，他还有很多年的人生路要走。
没有答案的问题
一直以来，前列腺癌多数以荷尔蒙疗法治疗。该疗法通过抑制刺激前列腺癌细胞生长的男性荷尔蒙发挥疗效。对于大多数病人而言，单单荷尔蒙治疗已经足以克制病情，自从佘先生开始接受荷尔蒙治疗的第一天，他的PSA就在1ug/l以下。不过，我也告诫他，前列腺癌可能有一天会开始出现抗荷尔蒙反应，到时他仍然须要接受化疗。
虽然佘先生的前列腺癌已经转移到全身的骨头，但九年来，荷尔蒙治疗成功地控制了他的病情。佘先生真的很幸运。
尽管如此，癌症至今仍是一种能致命的疾病，还是有人不幸被癌症夺走性命。这个星期，我的一名在两年多前被诊断出患有转移性乳癌的年轻病人就不敌病魔，去世了。她只有30多岁。
我分享这两名病人的故事，是希望给其他癌症病人带来希望和鼓励。虽然如此，在他们战胜癌症的同时，也有很多人在我们无法完全掌握原因的情况下因癌症丧命。
我没有答案，但这也是让我珍惜每一天的动力，无论我剩下几个月或几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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